从《中国有嘻哈》开始,以留着寸头,带着不讲道理的痞气的社会形象出现在人们视野,有嘻哈让更多的人记住了Gai,关于Gai的舆论也从没停止。
时隔两年,已为人夫的Gai,留起了长发,总歪起的嘴角也收敛不少,整个人起来和善许多,带起细框眼镜竟还有几分斯文。
很多人说Gai变了,但是Gai却说他没变,这可能是Gai最深入的一个采访,这些年Gai有太多想说的话,借此机会他一吐心声,说了许多心里话,关于创作、转型与接地气,还聊了聊关于新说唱的看法,以及最新一季的冠军预测。
如果你真的想了解Gai,可能得花些时间,本次采访信息量极大,我们用最直接的Q&A问答方式,给你还原本次采访的真实场景,呈现一个最真实的Gai。
关于演艺圈:我本来就是个好男人,我用人设吗
Q:两年前Bridge说兵分两路,顶点见。你觉得这个目标实现了吗?
Gai:这句话可能是对我们相互的一个激励吧,我还没看见顶点,我觉得顶点还早呢。
Q:你之前说不觉得自己成名了。从什么时候起,你感觉你成名了?
Gai:我还是没有成名,我就是换了一个地唱歌而已,以前是在酒吧,现在是在音乐节,在自己的演唱会。合作的人以前都是在耳机里听的,电视上看得到的,现在你能跟他们一块唱歌了,我觉得就是这样,没什么。要不然我不会撒着拖鞋去超市买菜的,我真的觉得自己是明星的话,我不会那样干的。
Q:你怎么感受演艺圈的生活,你喜欢吗?
Gai:有喜欢的,也有不喜欢的。喜欢的就是每次去到不同的地方都可以看到可以唱歌的人,喜欢你的人。不喜欢的就是,一出去就感觉睡不好。
Q:你现在北京的朋友多不多?
Gai:我不喜欢交际,可能有几个就是比较喜欢我的前辈吧,我都很少去打扰他们,我觉得这样不好,像袁宏和张歆艺他们两口子对我挺好的,一直邀请我去家里,我都不好意思去,我不知道是有社交恐惧症还是什么。
Q:你说你社交恐惧,以前应该没有吧,现在才发现的吗?
Gai:以前可能生活当中能接触的人就那么点吧。我以前在夜店上班,每天的客人都是换一批,不会深交那种,身边的朋友也只有做音乐的。
Q:怎么会跟黄子韬合作《不劳不获》呢?
Gai:好兄弟啊,他的性格我很喜欢。我们那天约了吃涮肉。我第一次见他,他没有给我那种遥不可及的感觉,你知道一般他们那一类的超级流量的明星都是那种,就会给人难以触摸的(感觉)。虽然那天他开的还是一个兰博基尼,你知道吗,但很自然的,就下车走了个仪式,yo,bro,我就感觉特别舒服。
Q:你觉得演艺圈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Gai:有圈吗?我还是那句话,有圈吗?大家都在玩自己的,有很多因素把大家绑在一起,大家心里都知道。
Q:你和演艺圈里的人在一起相处的时候,会更加收敛你的本性中的一些东西吗?
Gai:跟黄子韬不会,我能感觉到他喜欢我们这样。对前辈会有一些收敛。
Q:采访中也会吗?
Gai:采访中要看谁,看聊的感觉是什么样的,现在慢慢有一点放开了。
Q:演艺圈很多人有人设,你会有人设吗?
Gai:我的人设是什么呀,你给我说一个出来,我看能不能信服,我能不能信服?
Q:好男人,这是你的人设吗?
Gai:我本来就是个好男人,我用人设吗?我敢保证就是说我在认识我媳妇儿之后,我从来没乱来过,我不算好男人吗?我算好男人,我绝对好男人,哈哈。
Q:实际上诱惑多吗?
Gai:太多了,太多了。
Q:媳妇儿是一个管得严的人吗?
Gai:不是,我媳妇儿一点都不严,我只是觉得自己长大了,对。
关于“求生欲”:认清现实才能左右逢源
Q:走红之后,有被各方言论伤害过的感觉吗?
Gai:没有,顶多就是他们说我变了吧。
Q:我记得两年前你特别介意听到别人说你变了,你现在听到别人说你变了是什么感受?
Gai:是变了呀,变有钱了,变胖了。
Q:你介意吗?
Gai:不介意,我又要拿新歌的歌词来回答你了,“不断地推翻自己的从前,认清现实才能左右逢源”。
Q:你怎么分辨身边哪些声音是真实的,哪些是奉承?
Gai:我都不听,不用去分辨。
Q:你担心迷失吗?
Gai:我担心迷失,但是他们影响不了我。没有人可以评价我,只有我自己能评价我自己。我身边的朋友很多,包括我上一张专辑,他们说我商业了,说我怎么怎么了,关键你都不是我,你都不知道我经历了一些什么,我在什么样的条件,什么样的环境下做成这样的音乐。我对我自己是满意的。你可以不听,但你别来评价我。
Q:你听到这种声音的时候,你怎么跟你自己来回答这件事呢?
Gai:我回答的就是我很用功的在对待我自己的音乐。在有限的环境,有限的时间里,我在很认真的对待我自己的音乐。我对得起自己,我不用对得起谁。我觉得音乐这件事就对得起自己。很多这样的人,评论上跟我说,Gai,没以前那个味儿了。以前是什么味儿啊,你听过几个啊。他们对我的那种东西不会影响到我,我都不听,无论是奉承的,还是刚才你说的那个什么真实的,我都不听。我自己知道的才是真实的,他们说的都不是真实的。
Q:我相信你也听到过那些最难听的声音吧,说你的歌假大空,说你的求生欲,你听到过吧?
Gai:听到过。
Q:你第一次看到求生欲这个词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Gai:怎么会叫求生欲呢,我在为这个文化做积极的贡献,怎么会叫求生欲呢。
Q:所以你心里是不解的,为什么他们会这么说你?
Gai:可能就是因为我一直在往前走,仅此而已。所有人的,他们对我的不爽都是在于眼看我起高楼,想眼看我塌。他们心态很极端的,我不在乎,根本不在乎,你说我求生欲就求生欲吧,反正有人听我的歌。
Q:其实你听到这些问题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不太高兴了?
Gai:我不会不高兴,我在我的环境里,我觉得我过的挺好的,而且我刚才都说了,他们不是我,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们在面对一些什么样的问题,你跟他解释吗?他们只管歌词里塞了一些什么东西,你懂吗,他们才会说出“求生欲”这三个字。但你知道我们真正站在一线的rapper们在面对一些什么问题吗,他能感受到大环境给他的压力了吗,他感受不到的。你没必要去跟他们说。
一个武林高手,正在那儿打坐呢,你知道人家在练什么功夫呢,一个小毛贼,指指点点的,你傻坐着在那干吗呢,他不会回答你,继续打坐,你懂我意思吗?我还是觉得就是说,吵闹的都蝼蚁,我喜欢用这个词,蝼蚁!对我指指点点的都是蝼蚁。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我在面对什么,什么样的环境,接触到什么样的人,我们应该怎么去把控这个音乐未来的方向。我早就过了那个要靠这个音乐来耍帅的年纪了,我现在考虑的是以后的rapper怎么办。
Q:身边的朋友也有质疑你的吗?
Gai:没有,因为他们知道,我身边的人的想法和我是一样的,他们知道是怎么回事。下边的人看不到,你知道吗,但是我们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个文化就是有些时候发出一些不好的声音,你懂吧。你想到所有人对这个音乐的看法,这个音乐路子越来越窄,越来越窄,我们不想它越来越窄。因为中国还有那么大一群rapper需要这个东西来证明自己,需要养活自己,我希望有这条路可以给他们走。
你认为underground的人,他们不想走起来吗。走不起来了,那些走不起来的人都拿着keep real当借口,在懒惰,你懂吗?其实心里比谁都想红,因为我是从那儿走出来的,我太了解他们了。所有人都眼红,所有人对我们指指点点的,你变了你怎么样。
Q:很多Rapper会唱一些民族主义的歌,比如说针对这个特朗普啊,针对Lil Pump。你怎么没去?
Gai:一样的道理,都是想火。我不会参与。
Q:你为什么不参与?
Gai:因为很多是拿着自己好像看似正确的那个导向,用hiphop这个点,来达到自己想达到的目的。哪个不是想火?谁是真的恨Lil Pump?谁是真的恨特朗普?
Q:你怎么定义你在当下中文说唱圈里的地位?
Gai:我没有地位,我就是Gai,好多人看不惯我,但又干不掉我。
Q:你怎么认识你的影响力呢?
Gai:我希望它是正面的,我希望我迈出的每一步,无论你现在怎么攻击我也好,我希望就是在我百年以后,当所有人再回顾说唱在中国这个地方的发展史的时候,会给Gai竖一个大拇指。他是起到了积极的作用的,为这个文化在这个国家的生存。
关于《我是歌手》:不录就不录呗,赶快回家过年
Q:我还记得,你跟我说,你曾经在汪峰面前唱歌,他对你的评价让你特别失落。后来你有了在《我是歌手》跟他同台竞技的机会。你跟他说了什么?
Gai:我还记得是汪峰老师来到我的房间,敲了门打开,送了一副墨镜给我。我特别恭敬地鞠了一个躬。我确实以前很喜欢汪峰,巨喜欢汪峰,因为他的歌给了我很多力量。
Q:你们提到那件往事了吗?
Gai:没提,有什么必要呢?
Q:你在跟他见面之前,你会想见面该说什么吗?
Gai:没有,我觉得就是一个晚辈对于前辈的尊重,没有什么其他的。
Q:但你跟我讲的那件事情,对你本身情感伤害很深。
Gai:不是他伤害我,你懂吗,不是汪峰老师伤害我。我觉得是,天时地利人和没到,只是他说出那个话而已。虽然那个时候对我的打击蛮大的。
Q:会有那种骄傲感吗,终于我们站在一起了。
Gai:下来看节目的时候有,录节目的时候没有。
Q:当时你跟他说了什么?
Gai:我说我特别喜欢您的歌,我说我以前在酒吧的时候,我几乎都唱您的歌。汪峰老师说我听说过你,怎么怎么样。
Q:现在回想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对话可能向另一个方向发展,你可能会变成另一个样子?
Gai:不会不会,因为我不是那样的人。
Q:你第一期很棒。你当时对那个节目的设想是什么样子的?
Gai:录了下来我自己也没觉得唱的有多那个,以往的演出里来看,我真的不觉得有多屌。但下来看播出的时候,我自己被自己吓到了,就是那种,你身在其中你完全不知道的。可能那天的状态特别好吧,完全我上去就是,就是面对一拨观众唱歌而已。你要我设想,设想就是涨演出费呗。
Q:那时候心里面会不会有闪念,我可能走到前三?
Gai:没有没有,因为那上面太多高手了,真的,唱歌的高手,我只是一个小学生。
Q:你以前在说唱圈谁都不服。
Gai:因为专业方面我没有音乐素养,他们都有的,我没有。在说唱圈大家都是玩天赋,所以我敢拍着胸脯说,我天赋比你们高,但在那个地方不能,因为你没学过。
Q:《沧海一声笑》,您听过刘欢老师的版本吗?你觉得跟你的版本比怎么样?
Gai:这也不能比较吧我觉得,你他妈又在给我挖坑。
Q:你看,还是警觉性太强,一个很正常的问题,取决于你怎么回答。
Gai:我是觉得作为版本来说,我更喜欢自己的版本,因为我觉得那个味道会更重一点。但是作为唱功来说,我觉得刘欢老师已经是国宝级别的了,这肯定没的说的。但是每个人对音乐的编曲的方式有理解,不能相提并论,我还是觉得不能比。
Q:那个节目后来没有进行下去,对你打击大吗?
Gai:那个时候我的经纪人下来就抱着我开始哭。我说你干吗呀,不就是下个节目嘛,不唱就不唱了。我那几天比较累,不唱我就赶紧回。我说你哭什么呀,不录就不录呗,赶快回家过年,后来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Q:录不了,难受吗?
Gai:我唯一难受的点是排练了这么多天,你不让我唱了,这是我唯一难受的点。因为我觉得我接下来的歌还蛮不错。
Q:当时准备了几首?
Gai:有一首《长路漫漫任我闯》,那歌挺炸的。
Q:这个歌还有机会再见面吗?
Gai:不会,我不想。我现在我看来啊,我觉得那段日子过去了,没用的歌我就不会再拿出来用了。
Q:回家之后,你那个时候心态什么样子的?如果事态变得很糟糕怎么办?
Gai:还是积极的,没想过事态变得糟糕,我只想过继续做音乐,继续做音乐。
Q:你想过另一种可能吗,比如说唱真的遇上问题了,我转型做流行歌手,走那条路。
Gai:也可以啊。你现在提到,我觉得也可以,我可能也能唱。因为那个时候都已经不是在我自己在做音乐了,签了公司,对吧,你要履行这个义务。
Q:那段时间你自己在干什么?
Gai:在家里啊,我都没觉得自己好像沉了怎么,我没觉得,我开开心心的回家,买了新房,回去还吃的白白胖胖的。在家里还是在写歌,《光宗耀祖》就是在家里写的。
Q:想过那说我的方向会有一个什么样的调整吗?
Gai:我觉得歌还是可遇不可求的,你不能去设想你要达到一个什么样的样子。既然来了一首歌,你就把这首歌做成什么样就够了,我觉得是这样的,对。我没有一个大的计划,你懂我意思吗?
Q:那时候觉得这个文化一定还会再起来吗,有那种信心吗?
Gai:我就压根没觉得它下去过。
Q:但那时候一切都冷了。
Gai:也还好吧,我没有,因为我一直在冲,我没有说觉得好像谁束缚了我或怎么样,问题都在于我们自己,并不在于这个文化。
Q:过去这两年经历的这些变化,会让你对火这件事产生恐惧吗?
Gai:不会,不会,我感谢,我不会恐惧。
Q:位置足够高的时候,盯你的人也多了。
Gai:我相当享受(笑)。
关于创作:吴亦凡居然能自黑,我不会
Q:你觉得你的粉丝是什么样的人?
Gai:可能比较性情的人吧,有自己的生活价值观的。不是那种会随波逐流的人。
Q:你觉得听你的歌的人,男孩多还是女孩多?
Gai:以前男的会多一点,现在男女差不多。有公司的一份功劳吧,会出一些比较柔软的歌,吸引到女生听众吧。
Q:你接下来会做什么歌?
Gai:做一些能够符合大众品位R&B吧。今天中午还在想,做R&B,回到Boombap,因为我觉得Boombap是最男性的东西,就是硬的。
Q:其实你内心来讲更喜欢trap还是bombap?
Gai:以前来说我更喜欢trap,但是现在有点trap烦了,没有新的方式可以激起我的那股劲儿了。所以我现在在翻一些Boombap,我新的专辑,甚至还有EDM加摇滚,或者空灵的一些东西都有对。
Q:刚才说的是曲风。创作主题上,感觉好像第三人称的那种歌少了,纯叙事的,像《一百零八》那种歌。还会再回到那种方式吗?
Gai:得找机会,因为那两首歌都是一瞬间的。我特别记得《空城计》还是我在酒吧上班,一个客人那天发了个朋友圈,我本是卧龙岗上什么散淡的人。我就跑去问他,这种词儿是哪儿来的啊,他让我去看《风声》这部电影,张涵予在里面就说了这句话。那我后来又去搜,原来是诸葛亮的一个京剧里面的一句词。我把这个延伸了,当天晚上就回去写,因为我觉得这两句太帅了。
Q:所以你挺会抓住这种生活中的灵感的是吧。
Gai:对对,现在少了,现在我感觉能够刺激到我的很少了,不知道是我懒了还是不够敏锐了。
Q:最近一次找到创作的快乐是什么时候?
Gai:今天中午马桶上。写词,都写了一半了,写的是首Boombap。
Q:你创作的灵感是来自什么呢?
Gai:来自对自己的反省,和对自己预想吧,更多的是反省,外界的声音,我现在真的是一点都找不到力量了,我觉得没有人值得我去怼了,也没有人值得我去要跟他较个劲了,现在很少愤怒了,更多的是反省吧。
Q:像你以前那些歌曲,痛苦是你的灵感的一部分。
Gai:对。
Q:现在痛苦能成为你的灵感吗?
Gai:不能,几乎没有痛苦,你懂吗?我就差没写一首《睡不好》,这是我唯一的痛苦。我觉得因为我的团队还是很专业,我几乎不会遇到很烦心的事,几乎没有,他们都会跟我摆平的,对。
Q:痛苦在歌曲中的表现,你觉得重要吗?
Gai:重要。看哪个阶段吧,我知道自己现在处于一个非常舒适的环境里面,但逆境会来找我的,你懂我意思吗?逆境肯定会来找我的,只是不是现在这个时候,当它来的时候,我一定会抓住它。
Q:你是怎么预感逆境来找你的?
Gai:因为我过的太顺了现在,人哪有一直都顺的呀,它肯定会来找我,我一点都不慌。
Q:那你会纠结于你的歌里面有没有市井气这个东西吗,或者说地气?
Gai:现在不会纠结了吧。我现在做音乐,有些歌我是分的清楚的,有些歌是产品,有些歌是我自己想写的。我觉得我自己想写的歌,你们是能听出来的,你懂我意思吗?有些歌是产品,比如说我们要给电影写首歌,要给电视剧写首歌,这就叫产品,懂吗。
Q:所以强行注入市井气吗?
Gai:没有吧。你听到的市井的东西都是我愿意,我觉得我上一张像《豁得凶》,这种歌就比较市井,那是我自己想写的。一旦是我主动意愿创作的,就可能是有市井气的。
Q:你会有那种灵感上的忧虑吗?很多创作型歌手,他的生活环境发生变化之后,他找不到以前那种东西了。
Gai:有啊,我老板给我的建议就是去度假,但我度完假回来,就觉得更安逸了。我也会尝试,我接下来可能会尝试换环境录歌吧。比如说回到以前的棚里,回到Gosh的棚里,或者到长沙待一个月,录一点歌,有这种想法。因为现在这个环境就两点一线的,习惯了。跟不同的人,我觉得音乐还是要碰撞出来吧,你如果想听那种真正是在不由自主产生的歌的话,肯定是碰撞出来的。
Q:现在对广告歌的态度是什么?讨厌吗?
Gai:做啊,不讨厌,不讨厌,我是个良心的乙方。
Q:如果艺人层面的高度,和艺术层面的高度,这只能实现一个的话,你会选择哪一个?
Gai:要看我现在是签没签约。艺术家做的东西我觉得有可能是无价的,但也有可能是一文不值的。艺人你做的东西就不一样了。我现在更多的时候把我自己的音乐看作是产品。是因为我的身份在这儿,你可能我以后不在这家公司了,可能以后我回老家了,荣归故里了,我可能会想做艺术。
Q:如果飘抛弃身份问题,你会怎么选?
Gai:可能是第二个,但我可能会达到那种谁都认识我,但谁都不认识我。就像苦行僧的歌词一样。我可以适合每一个角色,实话实说,这是我之前给自己的人设。你看到我出现的地方,我都会做到best,做到top。但是你回过头来想,这个人是谁啊,一个刚走起来的说唱歌手,他是Gai吗?他有时候又不是Gai。我老是做一些超出他们范围的事。
Q:如果流量跟作品只能选一,你选什么?
Gai:如果以我现在工作来说,我选流量。
Q:还是要分阶段啊。
Gai:肯定分阶段啊。就像我问你,你小时候最想要什么,你现在最想要什么,再过30年,,又会不一样。因为环境都在变,人也在变,年龄也在变。
Q:刚出道的那会儿,你的流量并没有那么好,你比不上节目里的其他的一些人。怎么改变这个状态?
Gai:那不是我考虑的,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跟他们不一样,就行了。
Q:吴亦凡现在也在做中国风的东西,你怎么感受他的中国风与你的区别?
Gai:他理解的音乐更前卫一点,载体很新颖。
Q:听《大碗宽面》了吗?
Gai:听了,我觉得很屌。我不是说这首歌有多屌,是这个动机很屌。像吴亦凡这样的人,在大众的印象当中他是永远不会自黑的,你懂我意思吗?但他居然能够把这个捡起来,据为己用,这个梗是网友玩出来的。
Q:对你有启发吗,你可以这样吗?
Gai:没有吧,我可能不会这样,因为我还没到他那个点。
关于融入主流:我现在写的歌是给老百姓听
Q:有人认为你的作品跟主流的界限越来越模糊了,符合你之前对自己的定位和想象吗?
Gai:主流是什么呀?你都说不清楚主流,哪来的界限呢?只是他们戴有色眼镜看我而已。我觉得做音乐就是做音乐,没有主流或者是什么什么之分。只有你的听众是大众,还有一小部分。
Q:但是我想大多数人在谈论主流的时候,一定是有一个指向的。比如说你的“中国人精气神三部曲”,《万里长城》《光宗耀祖》《华夏》,确实属于大众心目中定义的主流嘛。你怎么感受,这符合你以前的想法吗?
Gai:你说《华夏》和《万里长城》我可以接受,但《光宗耀祖》不算。
我是觉得hiphop在中国的土壤里面,存在有,人们都不是在说一个真实嘛,keep real嘛,那有好多人写的歌词是keep real。他们想要的那种,我知道他们所说的不是主流的东西,无非就是帅,里面塞些跑车、美女、钱,什么什么的。豪宅,有吗哥们,你有吗?你没有。
我是觉得我现在写的歌是给老百姓听的,因为我觉得中国的听众的审美还没有达到像国外的那么先进。所以你要让这个文化在我们这个土壤继续走下去的话,你做歌给谁听很重要,你如果永远做歌只给那小部分听众听,那这个文化永远不会得到发展,永远不会,它也不会被新的人,新的资本所接收。
而且现在大众,特别是父辈吧,他们还是觉得hiphop是一个叛逆的东西,我不想这样,所以我才会出那样的歌。我想有更多的听众,不听hiphop的人,来通过这个载体认识到这个文化,就是这个意思。
Q:三部曲是一开始在脑子里就有一个计划吗?
Gai:到第二部的时候是有的,《华夏》其实一开始是没有在我的这个(计划)当中的。《华夏》是属于我们在摸索当中走出来的吧。这首歌做的很快,巨快。老道做了一个伴奏,我哼了这个旋律。
Q:这是你的一种创作思路吗,就是你都是要哼?
Gai:对,我又不会谱曲什么什么的,靠天分都是,都是自己哼出来。我相信好听的旋律你随意地哼出来,你第二遍你还会哼出来的,你懂我意思吗?你第一次哼出来之后,如果是好听的,是顺的,那你第二次不用去想,你只要一哼,它还会是这个旋律出来。
Q:你那些词很具文学性,需要反复修改吗,还是都是一闪念就定在那儿了?
Gai:要反复修改,要反复修改,我还没有那么大的那种,诗人是吧。
Q:共青团微博转发了你这首歌,你是什么感觉,意外吗?
Gai:就像被爷爷、奶奶那样的人,拍着胸脯说,这歌好听,就是这种感觉。就是说可以被不听hiphop的人能接受,我觉得能做到这点我很开心。他们不可能是每天都关注到说唱圈的。
Q:知道的那一瞬间,你的想法是什么?
Gai:我觉得挺重要的,而且我想改变,最主要的还是改变hiphop在大众印象。这直接影响到以后的rapper有没有饭吃,你懂吗?我不想这个文化到后面是越做越窄,所有人都觉得它是反叛的,它是愤怒的。我觉得愤怒、反叛可以有,但是不能成为这个文化的主导。因为我们这个土壤没有像国外那样的东西,你懂我意思吗?
关于变化:我身上圆滑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Q:你觉得过去这两年,谁是对你想法影响最大的人?
Gai:我老婆,就是我老婆,只有她能影响到我。其他人影响不了。
Q:两年过去了,你跟那个时候的你相比,能力和性格上有什么样改变吗?
Gai:性格更温和了。能力就是知道怎么样调节自己在新的环境里扮演新的角色。以前我是觉得跟所有人格格不入的。去参加什么晚宴那些,我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现在可能会适应一点了。
Q:你对媒体的感觉有什么变化吗?
Gai:媒体的感觉嘛,让我不太有安全感。因为我这个人想表达东西,有些时候我想通过说一句话来表达另外一个意思,但他们老是把那句话无限放大,可能是效果吧。
Q:我们聊聊改名这件事情吧,上《我是歌手》的时候你改了微博名字。
Gai:转发不好。人家一转发你微博,因为你想你旁边都是汪峰、Jessie J啊这些,人家@他们名字都漂漂亮亮的,到我这儿就是“Gai爷只认钱”。作为一个晚辈来说不太合适。
Q:明白,那“超级无敌Gai”为什么要改掉?
Gai:太锋芒毕露了。这是公司给我的意见,因为那个时候我不应该再是锋芒毕露了。我以前的微博名都是我自己瞎改,乱改。音乐变成了我的工作,我是一个艺人,我要对公司负责,我要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那个时候我才妥协了,我觉得是成熟吧。
Q:锋芒毕露这个东西对你重要吗现在?
Gai:不重要了,以前很重要。
Q:很多人可能会认为锋芒毕露是你魅力的一部分,你把这东西去掉了,你的魅力就减损了一些。
Gai:还有谁值得我锋芒毕露的,你跟我说一个。我不是说大话,我是觉得中国这个说唱圈子已经到头了,我再玩就是跟自己玩了。无论他们说我什么假大空也好,I don’t give a shit,我眼里没有任何的对手,真的没有。所以我不愿意去锋芒毕露。不是不想好强,没有人谁我把他当成是假想敌了,没有。笑到最后才叫笑,以前我是有假想敌的,以前大家都没走起来的时候,大家都想走起来,所以有相互比较。
Q:什么时候决定留头发了?
Gai:就这两三个月吧,我生日的时候,我也33了,主要是不想那么凶了。
Q:不凶是为了什么呢,为了公众更好接受你?
Gai:不凶是为了让身边的人感受到爱。特别是我的那些粉丝第一次见我的时候,都不敢上前,真的。你想想我是光头那个时候,笑起来都感觉是凶的。
Q:你觉得你身上圆滑的东西是越来越多了,还是越来越少了?喜欢这个变化吗?
Gai:是越来越多了。喜欢,我不可能讨厌自己。
Q:无论你的什么变化,你都是能够接受的。
Gai:对,我都能接受。那是因为环境在变,我你不能在社会当中是一个处处带刺的人,你不能这样。因为你还没有达到艺术家的高度,你不能做那样的事。如果哪天我成了艺术家那样的人了,我肯定会那样做,我肯定会做好多你们都看不懂的事儿。因为那个时候我的身份和我的一些历练和我所达到的层次允许我那样去做了。因为我做的不懂的事儿,你们都会觉得是帅的,所以我会那样做,但现在我没有达到那种,我必须把我的刺收起来,给彼此舒适感。
Q:这两年你怎么总结你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
Gai:我得到的都还在,我失去的很少(笑),我失去的都是该失去的。
Q:这两年有学到新的技能吗?
Gai:怎么说呢,把工作就是看成是工作,别去想那么多吧,这是我唯一我觉得我掌握到的。以前我会跟自己较真,这个歌做出来是这种,那甲方不喜欢怎么办。那现在我会真的是根据别人的订单来搞,就把它看成是工作吧,调节。
Q:你觉得往下走的话,你会跟以前跟你有过矛盾的人和解吗?
Gai:曾经会,现在不会。
Q:曾经是指什么时候?
Gai:没钱的时候。
Q:和解不是一种更好的方式吗?
Gai:不是,我的生活当中现在不允许有这样的,是我的敌人永远就是我的敌人。这是我走起来之后,我真的是这么想的,都他妈离我远点,真的就是这样,squad越小越好。
Q:你刚才不是说要把锋芒毕露收起来吗?
Gai:这不叫锋芒毕露,这叫本性。我是一个记恩的人,也是一个记仇的人,对,不会和解的。
关于家人:我想把现金端到爸妈面前
Q:成名之后,有过膨胀期吗?
Gai:第一次收到巨款的时候。
Q:拿那笔款干吗了?
Gai:从银行取出来。我什么也不干,我就摆在桌上看,我记得很清楚。
Q:那一刻你是什么感觉?
Gai:那个时候想什么,就是想我要回报一下我爸妈了,就这么想的。膨胀也没膨胀。
Q:这个举动还挺有意思的。摆在前面,拍照了吗?
Gai:没拍照,我就看,也没说要怎么用,你懂我意思吗?后来我记得是,给我媳妇儿说买戒指,把那钱拿着。后来我妈我爸来,我给了他们。
Q:给现金?
Gai:对,给现金,不一样。我现在给我爸妈给钱都是给现金。特别忙的时候,没空回家,我可能会转帐。对,我喜欢给现金。
Q:现金的感觉不一样?
Gai:不一样,我不知道我想表达什么,你懂我意思吗?我就想端到他们面前给他们,让他们能摸得到,好像那个能代表真实能摸得到的回馈吧,我觉得挺重要的。因为我爸妈还是挺辛苦的。
Q:那些钱摆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心里面有什么感受出现吗?
Gai:我得好好做歌。没有恐慌。也没有不敢想象,我就是想看着它,就想看着它。
Q:看了多久?
Gai:放了一个星期大概。我就摆在茶几上面,我也不管它,你懂我意思吗?我就摆在那儿,挺奇怪的吧。后来媳妇儿来了,我才拿个报纸把它包好放在角落。等到爸妈来再给他,是不是很奇怪我这个人。
Q:那你到现在为止赚的钱,最后悔买的一个单品是什么呀?
Gai:单品,两三套衣服吧,因为不适用,但是看着觉得好屌,马上就买了。买了又没穿过几次,就是这种。
Q:后悔吗?
Gai:不后悔,你能花钱你才能挣钱,钱绝对不是省出来的,但我父母老跟我说钱是省出来的,他们一辈子也没省下多少,我就这么说,我觉得钱是花出来的。但消费观不能极端,你懂我意思吗,就是不能你没有那么多钱的时候你去这样消费,我觉得是非常不好的。
Q:包呢?
Gai:我觉得给女孩买包,我觉得你如果有能力你能买的话是最好的,因为女孩怎么都会喜欢包。我媳妇儿其实不是那种很爱买奢侈品那种人,她会买自己喜欢的,但也不会太贵的。
Q:成名之后你父母对你有什么告诫,他们会说什么?
Gai:爱惜身体,爱惜嗓子。他们一见面就夸我。我爸这次来我还跟他说,爸,你别一见面就夸我,咱说点别的。我爸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百度,先搜我。
Q:你害怕他搜出一些不好的东西吗?
Gai:不害怕,我不会害怕,因为我爸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担心的就是我的身体。
Q:你结婚是怎么考虑的?那是一个计划已久的事吗?
Gai:有钱了就结婚,就这么简单。第一次收到款的时候就想了。
Q:考虑过后果吗,因为歌手毕竟是偶像的一种嘛。
Gai: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是偶像,我只是把自己当个人,你在完成你音乐的同时,完成你自己的职责所在的同时,你还是一个生活在生活当中一个活生生的人。你身边有你的媳妇儿,哥哥。
我不会演进去,他们会演进去,生怕影响自己的。我不会,我觉得那不会影响我的任何。我觉得就是要给人家一个交代,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给我媳妇儿的父母,给我媳妇儿,给我自己,给我的爸妈一个交代。而且我觉得结婚对我来说挺重要的,让我变柔软了。我现在遇到再大的事,再烦心的事,我一回家看到我媳妇儿,我就什么都不想了,真的就是,什么都不想了。
Q:你给她写了首歌。那首歌是在什么情况下写出来的?
Gai:(笑)其实是这样的,当时我的专辑里所有歌都是那种毛冲冲的,然后老板跟我说,你是不是应该有一首比较柔软的歌。我说写首情歌嘛,我又不想写情歌给我媳妇儿,你懂吗,我觉得还没到那个时候。而且我一定会选一个最特别的时间写一首不那么露骨的。
Q:相当于是命题作文?
Gai:对对,我老板就说要不然就叫《我爱王斯然》吧,我说还行。首歌我还是写的几乎是跟我媳妇儿之间的事吧,确实也是那样的。
Q:你为什么不想写情歌给她呢?
Gai:我是觉得情歌两个人在家里唱就行了(笑)。
关于节目:把性格里的嚣张拿掉,冠军不可能是我
Q:还在练习freestyle吗?
Gai:很少了。懒,真的是懒,这是我真的自己都给自己一耳光,很少。还是应该练,觉得环境很重要吧,但是如果跟兄弟们在一起,那肯定。
Q:最近一次freestyle是什么时候?
Gai:我想想啊,应该在长沙吧,去年。
Q:你今年还是会有兄弟去参加《中国新说唱》,有没有什么得冠的经验跟他们分享?
Gai:说实话,因为在节目里,我不知道那个玩法。我是从节目抽身出来了之后,再回看他们剪辑的时候,我才知道是怎么一个玩法。你要特立独行,你不能去随波逐流,还是这句话。
在节目里想成为故事的主线的话,它是一个真人秀,你的音乐是一部分,你的后采很重要。你千万别把自己藏着掖着,别去当一个什么peace and love那种,但也不要刻意的那种酷,我就是要跟你干或者怎么样,这种很假,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个节目肯定会让你难受的,你就把你最难受的地方反馈出来,你的愤怒反馈出来,就是真实的展示自己。
Q:回头去看这个节目,如果你的性格不是这个样子的话,你还能拿到冠军吗?
Gai:不能,还好我是这个性格。
Q:如果把你性格里的这种嚣张拿掉?
Gai:不可能是我,不可能是我。
Q:当你意识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你心里会有什么感觉?
Gai:没有,在节目里我就知道,我一去我就说了,我一定要跟他们不一样,我记得很清楚。第一集我第一个镜头,从那个地方走出来,他给我配的那个乱世巨星的音乐,我当时还想更狂一点的,你知道吗,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因为我在生活当中,他们所有的rapper都看我不爽,我没必要跟谁的去打招呼,走仪式。我就昂着头,你们看不惯我,我们比就行了,我当时就是这种心态。
那天那个导演问我,他说来的人你们都认识吗?我说我们都不认识他们,但我知道他们肯定认识我。Bridge就扯了我一下,你知道吗,很小的一个动作,把我拉到旁边说,哥,我们说一句中国hiphop是一家(笑)。
Q:你会有那种幸存的感觉吗?如果在60秒环节我出现了一个失误,会怎么样?
Gai:我不会。我演出太多了,我13年都站在台上的,每天晚上,每天晚上。我还不习惯下面没有人,你懂我意思吗,下面只有三个人,我还唱得不爽,就这种感觉,我一点都不怕。
Q:如果现在让你组建一个说唱梦之队的话,我们完全不考虑友谊这个因素,将会是什么阵容?
Gai:控球后卫可能是Bridge吧,队长可能是大傻,我可能是小先锋。大先锋可能是功夫胖,刘聪可以打后卫,也可以打小前。
Q:还都是你的兄弟?友情比能力更重要?
Gai:都是一样的,他们是屌的,要不然我不可能走到一块。只有level相近的人才可以相互吸引。
Q:如果你和上届冠军艾热同场竞技的话谁会赢?
Gai:艾热会赢,(笑)艾热会赢。如果比野性的话,艾热可能比不赢我,比音乐的野性和现场的掌控力,我可能占优。但艾热确实在flow编排和音乐性上面,因为他是学音乐的,专业方面他会比我更那个一点。但还好,我们是很好的兄弟,他也是我们这一挂的。
Q:这一届的冠军说三个人选吧。不是你希望,这有细微差别的,是你觉得的人选。
Gai:大傻算一个,黄旭其实我觉得算一个,这是实话。傻别和黄旭,我觉得就这两个。
Q:对于那些曾和你一样,努力想往上走,去参加了节目却被剪得几乎一刀不剩,那些渴望自己歌曲被更多人听到却还是籍籍无名的人,你想对他们说什么?
Gai:不要放弃,不要放弃。节目只是一个平台,但它不是唯一的出口。它可以让你走起来,但它不是唯一能够让你走起来的方式。
我希望所有的young blood,所有的新的rapper,加入到这个文化的人,第一不要觉得我们好像挣到很多钱,怎么怎么样,我们在对这个文化其实做了很多的贡献,你们看不到,我也不奢求他们来承认我们或者怎么样。如果你真的喜欢这个文化,请尽你自己的一份力,把它往正面的方向推,真的,这是我的忠告,把它往正面的方向推。因为地球太大了,还有好多东西你都见都没见过。
文|谢梦遥
编辑|球球
图片|来自网络
原文始发于微信公众号(嘻哈融合体):Gai最深入的采访:我在为这个文化做积极的贡献,怎么会叫求生欲
本文标题:Gai:我在为这个文化做积极的贡献,怎么会叫求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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